那是我四十五歲的生日宴，餐桌上龍蝦冷了的油光，和妻子沉默的嘴角，映著燭火一樣冰涼。三年前在威尼斯，她划船時笑著把河水撩到我臉上的溫度，竟像上輩子的事。藥箱裡堆著各種深褐色藥包，中醫師保證「固本培元」的墨汁苦味，還黏在喉嚨沒有散去。
轉機來得偶然。多年老友醉後攬著我肩膀，在威士忌氣味中低聲說：「試過男士雙效艾力達嗎？我那時也……」他後面的話被酒吧爵士樂淹沒，但那瞬間我彷彿聽見威尼斯的水聲。
第一次服用前，我在浴室鏡子前凝視自己眼白的血絲。鋁箔包裝被指甲劃開時的冰涼觸感，竟讓我想起結婚時替她戴上戒指的瞬間。床頭燈下，藥片折射出菱形光斑落在婚紗照上——那晚我終於理解什麼是男士雙效艾力達效果體驗分享的真諦。
雨夜裡妻子意外早歸時，我正看著說明書上達泊西汀的分子式，那些化學鍵像極了當年幫她解開項鍊扣環的密碼鎖。而當藥效如老式留聲機般，從細微電流聲突然流淌出清晰樂章時，我聽見她三年來第一次用氣聲喚我的小名。
次日早餐時她哼著歌煎蛋，哼的竟是我們威尼斯之旅時常聽的船歌。家庭醫生後來解釋：「PDE5抑制劑就像交通警察，專門疏導海綿體的血流拥堵。」但對我而言，它更像是沉默的護航者，在暴風雨後將我們送回彼此眼中。
現在我們一起重修荒廢多年的花園，新栽的玫瑰竟和藥片有著相似色澤。晨光中，我看著妻子沾滿泥土的手指輕撫花瓣，忽然明白所謂療效——是能讓兩個靈魂重新在對方身體裡，找到回家的路。
